我摆烂了

随手写写我的意难平。因为太懒,太拖,又玻璃心,更新不定,弃坑时常,慎关。

【燕淳】靖安王妃

有点原著向,有点电视剧向。

但都不是。

私设如山,无逻辑,一发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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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州遭西凉和犬戎攻陷,靖安王惨死的消息传到无极殿时,燕洵正在和阿精对弈。

报信的侍卫端正的跪在殿前,没有他的允许,自是不敢挪动一下。

靖安王……燕洵想起那个瘦瘦的,五官还算和善,却爱一脸谄笑的老头。

靖安王祖上在靖州占地为王,历经几朝几代,不隶属他国,但一直与诸国交好。靖安王已到知天命的年纪了,却十分荒淫无度,据传几年前他纳了位新王妃舒氏,那女子倾城绝色,容貌可比西施貂蝉,但却是妲己褒姒的行径做派,一味妖媚惑主,祸乱超纲,这几年靖安王大肆与相邻小国开战,夺下好几座城池,便是听她差遣,讨她欢心。这天下乱一点也是好的,鹬蚌相争渔人得利,他静观其变,只要这火没惹到他身上,他不必理会。没承想靖安王才消停了半年,西凉犬戎便联在一起报复偷袭来了。蛮夷凶狠,靖安王贪图享乐,得了甜头又狂妄自大,自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,轻而易举连老命也丢了。

“王府的其他人呢?”燕洵看着十二角花梨罐里闪着光的黑子,不咸不淡的问了句。

侍卫的头伏得低低的,声音倒是浑厚响亮:“禀陛下,王府被血洗,府里的家臣奴仆大都死了…连小世子也没能幸免。”

燕洵的棋艺这几年进益不少,俨然算得上高手了,这局他攻得猛,阿精的子儿被他吃了不少,不出一刻的功夫,他便能赢。

光滑的黑子执在食指与拇指间,在这蝉喘雷干的午后竟沁出阵阵凉意,燕洵随意将它落在一角,心不在焉的说:“女眷呢?”

木质的棋盘发出沉闷的响动,听上去有些死板,那侍卫怎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,只老实回道:“禀陛下,大部分都死了,余下的少数可能逃了,可能被俘。”

手头圆润的棋子无端就硌手了,燕洵皱了皱眉,兴致顷刻淡了不少。

阿精看着他微变的神情,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问道:“靖安王妃呢?”


靖安王妃……

  

一个月前靖安王来燕国朝贺时,带了他那极尽荣宠的新王妃。

王妃蛾眉曼睩,滴粉搓酥,宴会上隔着较远的距离,他依稀看得出她艳冠群芳的姿容。靖安王携她上前行礼,柳腰花态,步履轻盈,开口声音也是洋洋盈耳,宛若莺啼,一下便斩获了所有人的目光,果真是难得的祸水、尤物,怪不得把靖安王迷得神魂颠倒,任她肆意妄为。可待她抬头,那样精致张扬的美直白的映进他的眼帘,他反而看不清了。定是她浮翠流丹的衣饰太扎眼,晃得他双眼都模糊了,他觉她像极了从前那个不顾颜面追在他身后的魏国公主,那眉眼,那口鼻,那身形,简直同魏国公主如出一辙。他不觉有些失态,眼睛丝毫没能从她身上抽离,等到她媚眼如丝娉婷万种的与他对视,他才惊醒,不是的,不是的……记忆里的魏国公主,你可以讲她清丽,娇俏,纯真,明朗,脱俗,可人,但绝不会和这样妩媚妖娆的风情沾上边。何况,魏国公主早在魏国灭亡前便不知所踪了,何况,靖安王妃她姓舒,既不姓元,也不姓魏……



燕洵对魏国公主的感情其实很复杂。

年少时他是质子,她是公主,她是君,他是臣,他对她的喜欢不是纯粹的,含了些被局势权力压迫的不得已,倘若抛开身份地位,他觉得她确有几分可爱,当做妹妹相处也是可以的。

他从未想过要招惹她,可她喜欢他,对他是明目张胆、直接了当、毫不掩饰的偏爱。关于她的示好,他一直都闪烁其辞的糊弄过去,既不敢斩钉截铁的拒绝,又不想违心接受,既要顾及她的面子,又要遵从自己的内心,且他的一举一动代表燕北……想来唯有装作不懂,才能免去多余的麻烦。

他时常因她在旁的皇子亲贵的调笑下觉得尴尬又无奈,久了甚至在心里生了些极其微末的、敢怒不敢言的不满和厌恶。等到他有心上人后,她的喜欢彻底成了他的负担。他的心上人勇敢坚韧,秀外慧中,侠骨柔肠,嫉恶如仇,与任性娇纵,憨傻稚气的她截然不同,他自然更不喜她的纠缠,对她是能躲则躲能避就避。

后来,青梅竹马的情分毁在杀父灭家的仇恨里,他当然知道这些都与她无关,可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,她的身份血统在他心里便是不赦的罪恶。他不想见她,她仍是不识好歹的来看他,他落魄低下,朝不保夕,依然给不了她好脸色,他觉得她挺蠢的,凭她那些讨好保护的小恩小惠就能让他们回到从前,真是笑话。他不动声色的隐忍蛰伏,韬光养晦,时机成熟便利用她反出长安,既然跌进了深渊,他只能背水一战,他要复仇,任何人都不能成为他的阻碍,她更是不配。

他记得那天她把姿态摆得很低很低,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卑微的模样,生生在众人面前丢了公主的傲骨与气节,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心疼她,所以眼眶也悄悄红了。然而在仇恨面前,什么都不值一提,她无辜,那些枉死的燕北子民就不无辜,他的家人就不无辜?连她那猪狗不如的父亲也一样把她当成棋子,她要怪,只能怪自己是是狗皇帝的女儿。

再后来,他没有见过她了,他们之间所有的情谊过往似乎都断在了他叛出长安那日。魏宫被攻破后,他在死亡和俘虏的名单中没有找到她的名字,他隐晦的探听她的下落,得到的结果是,她早就失踪了……

失踪了……他想,失踪了也好,逃离长安,逃离魏宫,于她而言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


“禀陛下,靖安王妃也死了。”侍卫铿锵有力的声音打断了他翻涌的思绪。

靖安王妃,也死了……



他神色一滞,半晌才僵着脸重新注视棋局。

局势明朗,没有什么看头,他浮躁的将手里的黑子放在了最合适不过的位置。

“陛下赢了。”阿精略带不安的认输道。

他埋头看着被围堵的白子,只轻轻抖了抖嘴唇,到底一言未发。

整个大殿因为他的沉默寒蝉仗马,有几颗浑浊的眼泪滴在棋盘里,恰巧落在被困住的白子上。

“啪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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